广州方天电子科技有限公司中国电力科学技术奖（2019年度）获奖名单

用户投稿 2025年11月27日 11:36:01 13 0

中国电力科学技术奖（2019年度）获奖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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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状

11月12日，中国电机工程学会印发通知，通报表扬中国电力科学技术奖（2019年度）获奖项目和个人。

国家电网有限公司系统共有70个项目获得2019年度中国电力科学技术奖（牵头获奖56项、参与获奖14项），其中，一等奖8项、二等奖22项、三等奖40项；18人获得2019年度中国电力科技人物奖，其中，中国电力科学技术杰出贡献奖1人、中国电力优秀科技工作者奖11人、中国电力优秀青年科技人才奖6人。

据悉，中国电力科学技术奖每年评审一次，奖励对中国电力工业科技进步具有重要作用的科技项目和在中国电力科学技术进步活动中做出重要贡献的单位和个人。

2019年度中国电力科学技术奖

国家电网公司系统

获奖项目及个人名单

中国电力科学技术进步奖

项目名称： 交流输电系统电磁环境控制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华北电力大学、国网电力科学研究院武汉南瑞有限责任公司、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电力规划总院有限公司、正升环境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北京森馥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中国能源建设集团南京线路器材有限公司

完成人： 万保权、张建功、刘云鹏、张业茂、裴春明、何旺龄、路遥、谢辉春、唐剑、赵军、干喆渊、李学宝、谢雄杰、刘兴发、陈豫朝

获奖等级： 一等奖

项目名称： 大规模源网荷精准负荷控制关键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江苏省电力有限公司、国家电网有限公司华东分部、国电南瑞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东南大学、河海大学、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江苏方天电力技术有限公司、江苏省电力试验研究院有限公司、南京千智电气科技有限公司、江苏科能电力工程咨询有限公司、华北电力大学

完成人： 罗建裕、李瑶虹、李雪明、陈庆、姚建国、李作锋、陆晓、夏勇、王啸峰、杨晓梅、王金虎、袁宇波、李海峰、刘林、任建锋、黄志龙、薛峰、江叶峰、罗凯明、张莉

获奖等级： 一等奖

项目名称： 光储微电网灵活高效自主运行关键技术与装备（牵头）

完成单位： 国电南瑞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国网天津市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天合光能股份有限公司、阳光电源股份有限公司、南京南瑞太阳能科技有限公司、天津大学、华北电力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合肥工业大学

完成人： 郑玉平、王伟、王彤、赵景涛、王议锋、韦徵、唐成虹、王懿杰、颜湘武、于波、马铭遥、茹心芹、张海滨、陈奕峰、曹伟

获奖等级： 一等奖

项目名称： 含高比例分布式新能源的电力系统灵活负荷控制关键技术及工程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浙江大学、杭州源牌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嘉兴供电公司、广东电网有限责任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电南京自动化股份有限公司、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杭州供电公司

完成人： 宋永华、丁一、方景辉、叶水泉、田世明、叶承晋、刘月琴、万灿、林国营、张劲松、纪陵、严耀良、郑正仙、李靖霞、周建其

获奖等级： 一等奖

项目名称： 多源协同的主动配电网运行可靠性提升关键技术、设备及工程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清华大学、国网北京市电力公司、中国科学院电工研究所、天津大学、四川大学、国网福建省电力有限公司厦门供电公司、济南大学、华北电力大学、安徽合凯电气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完成人： 程林、蒲天骄、裴玮、穆云飞、高红均、徐绍军、程新功、李烨、董雷、葛贤军、王晓辉、刘文亮、万宇翔、侯恺、郭耀华

获奖等级： 一等奖

项目名称： 大电网调度运营决策的高效建模与优化关键技术及工程应用（参与）

完成单位： 清华大学、北京清能互联科技有限公司、国电南瑞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北京科东电力控制系统有限责任公司

完成人： 康重庆、钟海旺、张宁、陈启鑫、夏清、杨知方、汪洋、赖晓文、王斌、王毅、徐帆、张波、涂孟夫、庞传军

获奖等级： 一等奖

项目名称： 基于人工智能的复杂电网运行断面知识发现与调度辅助决策关键技术及应用（参与）

完成单位： 广东电网有限责任公司、清华大学、国电南瑞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北京清大高科系统控制有限公司

完成人： 孙宏斌、郭文鑫、王彬、郭庆来、刘文涛、张伯明、卢建刚、温柏坚、黄天恩、许丹莉、周艳真、李世明、徐泰山、李波、吴文传

获奖等级： 一等奖

项目名称： 大规模可再生能源高效并网与主动消纳关键技术及应用（参与）

完成单位： 华中科技大学、国网湖北省电力有限公司、国家电网公司华中分部、国网湖北省电力有限公司经济技术研究院、国电南瑞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国网湖北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湖北白莲河抽水蓄能有限公司

完成人： 文劲宇、姚伟、艾小猛、刘巨、李大虎、白顺明、李惜、左文平、向往、黎静华、方家琨、姜曼、李威、曾令康、林卫星

获奖等级： 一等奖

项目名称： 大规模新能源基地开发和清洁电力外送的关键技术及酒湖工程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甘肃省电力公司、国网经济技术研究院有限公司、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国网新疆电力有限公司、中国电力工程顾问集团西北电力设计院有限公司、国网宁夏电力有限公司、华北电力大学

完成人： 彭生江、赵宇洋、王智冬、吴俊玲、石文辉、范雪峰、孙玉娇、徐慧慧、皮霞、王帅、易海琼、张中丹、杨德州、李海伟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直流设备积污特性与污闪综合防治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山东省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清华大学深圳研究生院、山东大学、国网河南省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宁夏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山东省电力公司检修公司、山东申烨电气科技有限公司

完成人： 刘辉、沈庆河、姚金霞、苏建军、张若兵、李清泉、卢明、雍军、周超、刘传彬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面向大电网分析的多直流电磁暂态建模仿真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国网四川省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湖北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宁夏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新疆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山东省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

完成人： 李亚楼、张星、陈绪江、王华伟、彭红英、张侃君、刘敏、叶俭、穆清、雷霄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超特高压变压器和GIS关键原材料检测新技术及工程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国网安徽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陕西省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宁夏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华北电力大学、重庆大学

完成人： 高克利、汪可、崔博源、袁帅、陈允、丁国成、王永强、李鹏、张书琦、李博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特殊气候下超/特高压输变电设备沿面外绝缘关键特性、配置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清华大学深圳研究生院、国网西藏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清华大学、国网青海省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四川省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西安交通大学

完成人： 周军、黄瑞平、于昕哲、高海峰、王黎明、德吉措姆、邓禹、梁曦东、刘博、田亮、庄池杰、刘岩、康钧、吴驰、王炳强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基于国产密码的海量电力物联网设备安全高效标识采集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北京智芯微电子科技有限公司、国网福建省电力有限公司、北京邮电大学、国网山东省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浙江慈溪市供电有限公司

完成人： 翟峰、梁晓兵、李保丰、彭楚宁、王于波、赵兵、高欣、林繁涛、岑炜、曹永峰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分布式随机性电源即插即用并网关键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国网河北省电力有限公司、许继集团有限公司、国电南瑞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国网江苏省电力有限公司、国网福建省电力有限公司泉州供电公司、国网冀北电力有限公司

完成人： 苏剑、吕志鹏、吴鸣、李瑞生、丁孝华、刘海涛、阎怀东、郭宝甫、李绮、张晓燕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面向工控安全防护体系的密码芯片关键技术及规模化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北京智芯微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武汉大学、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国网信息通信产业集团有限公司、国网宁夏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

完成人： 赵东艳、王于波、张海峰、胡毅、刘亮、冯曦、唐明、翟峰、董丽华、庞振江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柔性直流输电系统直流故障快速隔离与系统恢复关键技术及工程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南京南瑞继保电气有限公司、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全球能源互联网研究院有限公司、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舟山供电公司、许继集团有限公司、中国能源建设集团浙江省电力设计院有限公司

完成人： 魏晓光、陆翌、李继红、卢宇、裘鹏、胡四全、乔敏、朱承治、张升、刘黎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SF6气体绝缘设备故障诊断新技术及其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重庆市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贵州电网有限责任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电力科学研究院武汉南瑞有限责任公司、武汉大学、重庆大学

完成人： 唐炬、姚强、苗玉龙、孙轶群、张英、侯兴哲、潘成、程林、蔡炜、邱妮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架空线路直升机航巡关键技术、装备研制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通用航空有限公司、上海交通大学、中国科学院遥感与数字地球研究所、广州彼岸思精光电系统有限公司、山东鲁能智能技术有限公司

完成人： 武艺、吴建军、陈春鹰、王佳颖、叶子、修贤文、裴凌、王成、邹彪、林德源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燃煤电厂烟气多种污染物深度治理关键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河北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河北能源技术服务有限公司、北京国电龙源环保工程有限公司、河北国华沧东发电有限责任公司、河北华电石家庄热电有限公司

完成人： 李振海、陈崇明、宋国升、夏彦卫、唐坚、刘克成、罗志刚、杨杰、魏明磊、张玉青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超（超）临界机组智能控制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湖南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大唐华银攸县能源有限公司、越南永新一期电力有限公司、神华国能宁夏鸳鸯湖发电有限公司、湖南省湘电试验研究院有限公司

完成人： 陈厚涛、朱晓星、王志杰、张建玲、王锡辉、寻新、俞东江、李玉鹏、陈亮、龙维智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北方城镇冬季热-电平衡优化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天津市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天津大学、国网天津市电力公司滨海供电分公司、天津国电津能热电有限公司、北京中电飞华通信股份有限公司、双良节能系统股份有限公司

完成人： 张利、王坤、霍现旭、张宇、李树鹏、杜岩、胡青波、孔样玉、管森森、孙京生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我国多类型自然条件下光伏关键技术研发、实证与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中国华电科工集团有限公司、中山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天合光能股份有限公司、晶科能源有限公司

完成人： 张军军、沈辉、陈梅、沈文忠、朱淼、李红涛、陈志磊、秦筱迪、董玮、白建波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大量新能源接入下的电力系统柔性及灵活性资源优化规划关键技术（参与）

完成单位： 上海交通大学、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经济技术研究院有限公司、华北电力大学、上海正泰电源系统有限公司、南京南瑞继保工程技术有限公司、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嘉兴供电公司、国网甘肃省电力公司、国网福建省电力有限公司福州供电公司、国网江西省电力有限公司经济技术研究院、上海博英信息科技有限公司

完成人： 王承民、王志新、王帅、毛南平、王毅、朱军卫、李旭、朱伟、王智冬、王勇、房乐、张玉林、朱国忠、孔强、高栩、谢宁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大湾区复杂环境下电网智能调度关键技术与工程应用（参与）

完成单位： 广东电网有限责任公司、国电南瑞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华南理工大学、三峡大学、重庆大学、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广东省能源集团有限公司

完成人： 卢建刚、温柏坚、赵瑞锋、李波、余涛、王瑾、李世明、郭文鑫、汪芳宗、李雷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基于大数据分析的城市电网状态评估系统关键技术研究与示范应用（参与）

完成单位： 广州供电局有限公司、清华大学、华南理工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南京南瑞继保电气有限公司、西安高压电器研究院有限责任公司、中国科学院深圳先进技术研究院

完成人： 莫文雄、陆国俊、刘育权、王红斌、栾乐、高文胜、唐文虎、谢从珍、张哲、顾全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燃煤凝汽机组供热改造能量深度梯级利用关键技术及工程应用（参与）

完成单位： 中国神华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国华电力分公司、三河发电有限责任公司、中国电力工程顾问集团华北电力设计院有限公司、国网冀北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清华大学、东方电气集团东方汽轮机有限公司、双良节能系统股份有限公司、神华国华（北京）电力研究院有限公司

完成人： 张翼、郝剑、谢占军、任学武、白洁、陈荣轩、郝雪平、卓建坤、魏书洲、李国浩、白国栋、王金星、闰凯、刘辉、赵宁、梁崇泊、叶波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循环流化床锅炉燃烧系统技术条件等5项电力行业标准编制与应用（参与）

完成单位： 中国华能集团清洁能源技术研究院有限公司、国网辽宁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神华集团循环流化床技术研发中心、华北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责任公司、华电淄博热电有限公司、全国电力行业CFB机组技术交流服务协作网、大唐武安发电有限公司

完成人： 黄中、孙献斌、冷杰、肖平、杜佳军、黄成刚、李金晶、蔡义清、杨娟、赵清明

获奖等级： 二等奖

项目名称： 电力市场全景实验平台关键技术研究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北京电力交易中心有限公司、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北京科东电力控制系统有限责任公司、西安交通大学、东南大学

完成人： 张显、杨争林、周琳、郑亚先、刘永辉、王秀丽、曾丹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同期线损计算分析关键技术研究与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信通亿力科技有限责任公司、北京国电通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国网江苏省电力有限公司

完成人： 胡航海、刘道新、黄文思、江木、辛永、于海波、程芸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山地城市用电信息智能采集系统关键技术与深化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重庆市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重庆邮电大学、北京智芯微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海思半导体有限公司

完成人： 侯兴哲、刘宣、向敏、徐英辉、郜波、张海龙、邹波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紧凑型输电线路可靠性提升技术及工程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冀北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河南省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国网冀北电力有限公司秦皇岛供电公司、国网冀北电力有限公司检修分公司、国网冀北电力有限公司唐山供电公司

完成人： 邓春、刘亮、刘彬、姚一鸣、蒋鑫、张旭、高舜安、高岩峰、薛文祥、杨晓辉、李宇航、赵彬、魏苒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智能配用电大数据关键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复旦大学、国电南瑞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北京邮电大学、浪潮电子信息产业股份有限公司、上海交通大学、天津大学、南京南瑞信息通信科技有限公司、国网四川省电力公司

完成人： 田世明、吴力波、苏运、杜红卫、张勇、林晶怡、张琪祁、石川、张焰、周向东、郭乃网、王守相、田英杰、苏志远、卜凡鹏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含高比例可再生能源电网多维协调规划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山西省电力公司经济技术研究院、华北电力大学、北京恒华伟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国网吉林省电力有限公司

完成人： 王佳伟、刘文霞、董晋喜、申泽渊、王尧、鞠立伟、刘念、李强、张建华、王正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基于数据高可靠与计算高性能技术的瑞腾支撑平台（牵头）

完成单位： 南瑞集团有限公司、南京大学、国家电网公司信息通信分公司、国网山西省电力公司、国网陕西省电力公司、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国网甘肃省电力公司、国网山东省电力公司

完成人： 俞俊、李东辉、叶保留、张昕、王继业、曾楠、来风刚、钱琳、赵永柱、高若寒、李栋斌、朱广新、牧军、唐斌、李济伟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网络与信息安全态势感知与预警关键技术及推广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南京南瑞信息通信科技有限公司、国网河北省电力有限公司、全球能源互联网研究院有限公司、国家电网有限公司信息通信分公司、国网江西省电力有限公司信息通信分公司、国网辽宁省电力有限公司、国网北京市电力公司信息通信分公司

完成人： 郭靓、陈春霖、刘莹、金倩倩、李炜键、屠正伟、廖鹏、刘行、刘剑、程杰、陈连栋、张錋、姜训、王志勇、张滔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大电网多频振荡在线监视、分析与控制技术与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南瑞集团有限公司、国家电网公司西南分部、国家电网公司西北分部、国网湖南省电力有限公司、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国网黑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国网江西省电力有限公司、国电南瑞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完成人： 鲍颜红、徐伟、刘韶峰、伍凌云、高鑫、徐海波、杨君军、郭剑、张金龙、陈颖杰、夏小琴、沈晓风、查显煜、严明辉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电力设备用SF6/N2混合气体关键技术、装置研制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电力科学研究院武汉南瑞有限责任公司、武汉大学、国网宁夏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黑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内蒙古东部电力有限公司、国网湖北省电力有限公司、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

完成人： 程林、曾福平、江翼、吴旭涛、费烨、覃兆宇、黄勤清、杨旭、刘正阳、高凯、张连星、周文、田书耘、周盟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支持互联运营的全流域港口岸电关键技术及工程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电南瑞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交通运输部水运科学研究院、上海交通大学、国网江苏省电力有限公司、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中国船级社质量认证公司、卧龙电气集团辽宁荣信电气传动有限公司

完成人： 朱金大、黄堃、宋锦海、杨瑞、房鑫炎、邓烽、刘强、温殿国、吾喻明、梁帅奇、马昊立、杨斌、尹丽君、艾芊、曹鹏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大型风电基地尾流效应实证与发电能力精准计算系统研发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甘肃省电力公司、华北电力大学、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

完成人： 汪宁渤、马明、冯双磊、王明松、韩爽、韩旭杉、张健美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特高压直流换流阀核心组部件试验方法及工程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全球能源互联网研究院有限公司、国网经济技术研究院有限公司、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国网山东省电力公司、中电普瑞电力工程有限公司

完成人： 高冲、王华锋、王高勇、石岩、丁一工、李明、周建辉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构建安全清洁高效省级电网的关键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经济技术研究院有限公司、国网湖北省电力有限公司经济技术研究院、华北电力大学、清华大学

完成人： 李晖、杜治、薛雅玮、刘自发、王博、彭冬、谢东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架空输电线路三维数字化协同设计技术与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国网经济技术研究院有限公司、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经济技术研究院、国网安徽省电力有限公司、国网福建省电力有限公司

完成人： 王景朝、张强、莫娟、马潇、王轶、徐鑫乾、金欢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电力谐波计量关键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清华大学、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湖南省电力有限公司供电服务中心（计量中心）、国网四川省电力公司、宁波伟吉电力科技有限公司、威胜集团有限公司、国网浙江慈溪市供电有限公司

完成人： 于海波、白静芬、肖勇、刘佳、李贺龙、徐英辉、林繁涛、王春雨、卢达、吴伟宗、赵莎、周一飞、杨茂涛、姚力、吕新伟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海上风电机组移动式试验检测关键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山东大学、深圳市禾望电气股份有限公司

完成人： 秦世耀、李少林、刘玉田、王瑞明、薛扬、付德义、陈晨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高压电力电缆进水检测、状态评估及防护技术（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江苏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武汉大学、哈尔滨理工大学、国网江苏省电力有限公司无锡供电分公司、国网江苏省电力有限公司徐州供电分公司、国网江苏省电力有限公司常州供电分公司、北京国电富通科技发展有限责任公司

完成人： 周文俊、陈杰、李鸿泽、刘洋、夏荣、曹京荥、费益军、李陈莹、王永强、胡丽斌、欧阳本红、谭笑、李忠华、何光华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中远海大型风电集群并网规划关键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江苏省电力有限公司经济技术研究院、清华大学、中国电建集团华东勘测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河海大学、国网能源研究院有限公司、江苏广恒新能源有限公司、国网江苏省电力有限公司南通供电分公司

完成人： 谢珍建、鲁宗相、吴峰、汪惟源、许海清、张澄、杨晓梅、孙文涛、乔颖、宗炫君、韩杏宁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1000千伏输变电检修综合防护及多元感知智能识别预警技术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安徽省电力有限公司检修分公司、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安徽南瑞继远电网技术有限公司

完成人： 施有安、张海峰、文志科、曾德龙、尹涛、章海斌、董翔宇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高可靠性交直流电子式互感器关键技术与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江苏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许继集团有限公司、南京南瑞继保电气有限公司、东南大学

完成人： 卢树峰、周峰、徐敏锐、嵇建飞、陈铭明、李志新、须雷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基于大规模风／光电／高载能并网的荷-网-源协调控制关键技术（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甘肃省电力公司、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华北电力大学、清华大学、国网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

完成人： 王维洲、拜润卿、唐艳梅、刘文颖、史玉杰、何欣、刘文飞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城市电网电压暂降环境监测、分析与提升关键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全球能源互联网研究院有限公司、华东电力试验研究院有限公司、四川大学、国网福建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

完成人： 周健、潘爱强、周胜军、何维国、潘玲、刘颖英、张鹏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基于高级量测的智慧用电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天津市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天津大学、国家电网有限公司、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国网天津市电力公司滨海供电分公司

完成人： 栾文鹏、王守相、杜新纲、李野、刘宣、黄明山、周晖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交直流混联电网直流偏磁监测分析与治理体系关键技术及长三角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家电网公司华东分部、华东电力试验研究院有限公司、清华大学、中国电力工程顾问集团华东电力设计院有限公司、上海久能机电制造有限公司

完成人： 苏磊、杨凌辉、姜益民、黄华、傅晨钊、张波、路志浩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大尺度空气间隙绝缘特性与放电电压预测技术及工程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武汉大学、国网江苏省电力有限公司检修分公司、中国电力工程顾问集团华北电力设计院有限公司、南昌大学

完成人： 霍锋、邱志斌、南敬、舒胜文、胡伟、黄道春、韩学春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面向国际市场的420kV开关设备关键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平高集团有限公司、沈阳工业大学、华东电力试验研究院有限公司

完成人： 段晓辉、张友鹏、张银穗、张卓、孙英杰、庚振新、富琴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智能分布式配电保护与自愈控制系统关键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南京南瑞继保电气有限公司、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广东电网有限责任公司珠海供电局、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深圳供电局有限公司

完成人： 朱中华、金震、宋志伟、严伟、王彦国、徐舒、董凯达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变电站高性能自动化设备关键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上海市电力公司、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国网江苏省电力有限公司、国网重庆市电力公司、国网山东省电力公司

完成人： 常乃超、杨建平、王治华、刘思旭、张琦兵、刘召杰、蒋正威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新型电力线载波通信技术及其在智能配用电网的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全球能源互联网研究院有限公司、全球能源互联网欧洲研究院、北京智芯微电子科技有限公司、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绍兴供电公司、国网辽宁省电力有限公司、许昌许继昌南通信设备有限公司、国网江西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国网河南省电力公司周口供电公司

完成人： 李建岐、刘伟麟、陆阳、高鸿坚、安春燕、万凯、王立城、沈祥、马平、甄岩、褚广斌、翟文博、曹凤香、康琛、陈志宏、卢斌、王东东、曹勇敢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大型电站超低NOx燃烧锅炉向火侧高温腐蚀治理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浙江大学、浙江浙能嘉华发电有限公司、浙江国华浙能发电有限公司、华北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责任公司、杭州意能电力技术有限公司

完成人： 李汝萍、胡建根、吕洪坤、赵振宁、童家麟、钱晓峰、叶云云、李剑、张清峰、刘文胜、周俊虎、潘国清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高海拔地区大规模光伏并网规划布局与稳定运行关键技术及应用（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西藏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国网西藏电力有限公司、北京计鹏信息咨询有限公司、东南大学、河海大学

完成人： 迟永宁、小布穷、措姆、高赟、汤奕、刘皓明、杨青斌、张波琦、汤海雁、李臻、格桑晋美、张军军、李琰、张俊杰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大规模风电汇集系统短路电流计算及其保护测距关键技术（牵头）

完成单位： 国网冀北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华北电力大学、清华大学、国网冀北电力有限公司承德供电公司、长园深瑞继保自动化有限公司、国网冀北电力有限公司

完成人： 吴林林、王宾、郑涛、陈琛、高舜安、刘蔚、庞博、陆元园、李菁、倪江、汪文虎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海洋性湿热气候下输变电设备污秽外绝缘关键技术与应用（参与）

完成单位： 广东电网有限责任公司、广州供电局有限公司、武汉大学、清华大学深圳研究生院、北京国电富通科技发展有限责任公司

完成人： 杨翠茹、黄振、宋浩永、彭向阳、王希林、杨帅、何宏明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网省协同多时间尺度安全防御关键技术研发与应用（参与）

完成单位： 中国南方电网电力调度控制中心、国电南瑞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广东电网有限责任公司、贵州电网有限责任公司、天津大学

完成人： 苏寅生、姚海成、徐泰山、刘映尚、周剑、任先成、李鹏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高压直流全周期控制保护仿真技术研究及应用（参与）

完成单位： 南方电网科学研究院有限责任公司、中国南方电网电力调度控制中心、中国南方电网有限责任公司超高压输电公司、中国南方电网有限责任公司、南京南瑞继保电气有限公司

完成人： 郭琦、饶宏、李书勇、郭海平、李鹏、丁晓兵、罗炜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回转式空气预热器ABS堵塞治理关键技术研究及应用（参与）

完成单位： 中国大唐集团科学技术研究院有限公司华中电力试验研究院、许昌龙岗发电有限责任公司、福建大唐国际宁德发电有限责任公司、光力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国网河南省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

完成人： 安敬学、袁世通、姬亚、潘定立、王磊、杨亚飞、韦松伟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基于主动支撑的风电并网关键技术及应用（参与）

完成单位： 国电联合动力技术有限公司、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华北电力大学、燕山大学

完成人： 褚景春、袁凌、潘磊、郭小强、潘海宁、汪正军、张金平

获奖等级： 三等奖

项目名称： 特高压直流输电工程建设关键技术及国际应用（参与）

完成单位： 中国电建集团山东电力建设第一工程有限公司、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山东建筑大学

完成人： 王聪、吴静、邵国栋、李亚勇、丁士君、陈卫东、张崇洋

获奖等级： 三等奖

中国电力科学技术人物奖

姓名： 方勇杰

工作单位： 南瑞集团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科学技术杰出贡献奖

姓名： 邓占峰

工作单位： 联研院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科技工作者奖

姓名： 阮羚

工作单位： 国网湖北电力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科技工作者奖

姓名： 严胜

工作单位： 国网科技部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科技工作者奖

姓名： 张振宇

工作单位： 国网西北分部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科技工作者奖

姓名： 贺之渊

工作单位： 联研院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科技工作者奖

姓名： 徐英辉

工作单位： 中国电科院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科技工作者奖

姓名： 黄奇峰

工作单位： 国网江苏电力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科技工作者奖

姓名： 艾绍贵

工作单位： 国网宁夏电力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科技工作者奖

姓名： 朱金大

工作单位： 南瑞集团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科技工作者奖

姓名： 李金忠

工作单位： 国网特高压部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科技工作者奖

姓名： 蒲天骄

工作单位： 中国电科院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科技工作者奖

姓名： 厉璇

工作单位： 国网经研院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青年科技人才奖

姓名： 孙荣富

工作单位： 国网冀北电力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青年科技人才奖

姓名： 谷山强

工作单位： 南瑞集团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青年科技人才奖

姓名： 徐科

工作单位： 国网天津电力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青年科技人才奖

姓名： 唐晓骏

工作单位： 中国电科院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青年科技人才奖

姓名： 鲁刚

工作单位： 国网能源院

获奖类别： 中国电力优秀青年科技人才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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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方洋洋一生

澎湃新闻高级记者沈文迪实习生马婕盈杨臻汪航

在方庄村人的印象里，方洋洋总是穿件旧衣服，在家门口四处走动。她的兜里塞满了零食，水果、瓜子和糖……她一会蹲在石头边嗑瓜子，一会坐在木头墩儿上看村里人来来去去。

洋洋爱笑，碰上相识的人，她会甜甜地叫一声，“伯伯”“婶婶”。

但她似乎没有太要好的朋友，偶尔会和村里的孩子玩闹在一起，分享兜里的糖果。她生得白净、秀气，身形又高挑，村人都很喜欢她。

在距离20岁生日还有26天时，洋洋出嫁了。她披着白色婚纱，穿着喜气的红色夹袄，在全村人的注目中，离开了方庄。

从此，村里人很少看到她了，也很少会想起她——如果不是三年后那个在深夜传来的死讯。

初冬的雾气笼罩了整个方庄村，显得悲伤而寂寥。方洋洋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洋洋的照片。澎湃新闻记者沈文迪图

【一】

方洋洋出生时，父亲方天木已经46岁了，她的母亲，患有智力二级残疾的杨兰也32岁了。

那是1997年1月12日，在山东德州平原县方庄村，贫穷的方家支付不起住院费，把接生婆请到自家的土坯房，在这里把方洋洋接到了人世。

方家的院子。澎湃新闻记者沈文迪图

名字是方天木的外甥谢树山取的，“因为母亲姓杨，所以取了个谐音，洋洋。好听上口。”

其实，洋洋的母亲是不是叫杨兰，外人不得而知。方天木的弟弟方天豹说，这个智力“有点问题”的嫂子是自己从外面“捡”回来的。

杨兰的残疾证。澎湃新闻记者沈文迪图

65岁的方天豹身材瘦小，套一件宽大的外衣，头戴一顶鸭舌帽。他称，30多岁时外出打工，去过北方不少地方，途经石家庄火车站时，见着一个枯触（注：方言，指蜷缩着）在角落的女人。

他回忆，问起来，这个女人说自己叫杨兰，已经饿得不行。方天豹给她买了吃的，杨兰就跟着他回了山东老家。

方庄村村民刘富贵（化名）曾经问过杨兰来自哪里，她说是四川的。但口音又不像，明显是北方口音。他还听说，杨兰曾经找过人家、生过孩子，可没有人来找过她，方家兄弟也没去找过她的亲人。

方天豹说，哥哥大自己4岁，老实得“连话都不会说”，他要先把哥哥（的婚事）安排好。于是，杨兰成了方天木的妻子，而方天豹至今独身。

早年，杨兰还能跟人交流，也能下地拔草拾菜。“比如说我们拉玉米，过去都用牛车或者拖拉机，杨兰骑着脚蹬三轮往家运，这活都是她干。”但刘富贵说，杨兰太细致的活儿也干不了，连衣服都洗不干净，家务事也就是“扫个地、倒个垃圾，每天给自己蒸馒头吃”。

洋洋出生后，杨兰也会抱着喂奶，但多数时候是爷爷在带。方天木在家种地，冬天闲下来时就打打扑克和麻将，洋洋站在一边看；方天豹则外出打工，把钱寄回来，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在一张合影里，须发花白的爷爷抱着洋洋坐在板凳上，杨兰站在一旁，眼神有些飘忽。

洋洋和爷爷、母亲合影。澎湃新闻记者沈文迪图

母女俩有着相似的大眼睛，只是杨兰肤色更黑一些，和爱笑的洋洋相比，这个圆脸有些富态的女人显得木讷寡言。

多年前，洋洋的表哥谢树雷从北京当兵回来，带来一台相机。给舅舅一家人拍照时，洋洋有些害怕，躲在屋子里哭，等过了一会，母亲杨兰搂着她，拍下了唯一一张母女合影。

在这张有些褪色的合影里，留着短发的杨兰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杨兰和洋洋的合影。澎湃新闻记者沈文迪翻拍

方家人描述，杨兰跟孩子不算很亲近，不过洋洋六七岁时，她也会带着孩子到街上转，兜里揣着水果和瓜子。

和方家交好的邻居方耀尤（化名）说，因为老来得女，方天木对女儿很疼爱，给她吃的没断过，把女儿养得白白胖胖。

可方天木从来不给洋洋买衣服。“他不是没有钱，就是不给她买，我有时候去她家转也说过她爸，‘你给孩子买点衣服穿’，他不听。”方耀尤说，杨兰和洋洋的衣服都是村民家里剩下的、不要的，拿给她们穿。

等到上学的年纪，洋洋就在附近的小学念书。方天豹说，尽管只有二里地，可方天木每天都会接送孩子，他在家时就他去，哥俩从不让孩子一个人走。

可洋洋成绩跟不上，上到三年级就辍学了。“那时候谁去辅导小孩功课啊，我哥种地，我出去打工。”方天豹说，家里从没给买过玩具，洋洋小时候唯一的娱乐，就是在家门前转悠。

【二】

2003年，洋洋的爷爷去世，年纪还小的洋洋只知道哭。那一年稍晚，方天豹去了青岛打工，每年回来时都给洋洋买点东西。

等洋洋长大一点，她吵着要跟叔叔出去打工。可方天豹不舍得，方天木也不允许，“我跟我哥就这么一个女孩，我绝不能让她出去。”

方洋洋去过最远的地方，是跟着母亲杨兰到六七里地外的姑姑家。直到出嫁前，她没有去过县城，就连镇上也没有到过。

方家合影，从左到右依次为洋洋爷爷、方天木、杨兰、洋洋。澎湃新闻记者沈文迪翻拍

刘富贵的儿子刘明明（化名）今年35岁，是少数留在村里的年轻人。他平日也会和洋洋聊上两句，感觉她智力比同龄人低一些，但不是精神障碍症。

邻村的运输工杜正义（化名）也有类似感受，在他看来，洋洋的智力就像“没有文化的小孩子”。

因为工作关系，杜正义每天辗转各个村庄，每天他开着柴油三轮车经过方庄村时，洋洋都会跟在他车后面跑，一边跑一边喊，“伯伯你来啦！”

他见过母女俩走在一起，“更像两姐妹，但洋洋还是怕她妈的。”

杜正义的车上有一杆磅秤。村里的妇女没事总会站上去称称自己的体重，洋洋大约十七八岁时也称过一次，那时她已经150多斤了，“块头比我大了，我看着她都得躲。”杜正义笑着回忆。

也是在那前后，洋洋办上了户口。

按方天豹的说法，哥哥除了把孩子喂饱，其他啥也不管，一直到十七八岁孩子都没落户。他从青岛回来后，带洋洋去办户口，顺便把杨兰的户口一起办了。“她（杨兰）说自己多少岁就写多少岁，没户口的话就没地分”。

这以后，母女俩才有了自己的身份证。

没有上学的洋洋，白天就在街上转悠，偶尔遇到人需要扛几袋玉米，她背起来就走，人家总是会送点吃的穿的给她。到了傍晚，她喜欢去村部的广场跳舞，虽然跳得不好看，但只要跟着妇女们扭来扭去，她总是格外开心。

在方庄村，不上学，也不外出打工的姑娘，通常只能嫁人。

杜正义说，他认识一个患有“羊癫疯”男孩，不发病的时候跟正常人没两样。他给男方家建议，找个媒人去洋洋家里聊聊。后来，他听说洋洋的家人不同意，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三】

邻居方耀尤是看着洋洋长大的，他眼中的洋洋“模样不孬，一表人才”。但他也清楚，洋洋比正常人少了点“心眼”，要嫁个好人家不容易。

在距离方庄村12公里外的禹城市张庄镇张庄村，张吉林、刘兰英夫妻正为自家儿子的婚事发愁。

今年30岁的张丙常年在外打工，父母都指望着他挣钱。张丙有两个姐姐，二姐出嫁前在家里开了爿童装店，但生意冷清，即使赶集，张庄村的街上也是人影稀疏，等她嫁出去后，生意就不做了。

张丙家门前的街道，即使在赶集日人也不多。澎湃新闻记者沈文迪图

邻居张天宝（化名）回忆，早年张吉林因为干重活伤了腰，多数时间闲在家里。好几次他喊张吉林一起去天津打工，张吉林都说干不了。

张丙早年也遇到过意外，张天宝记不清是出了车祸还是碰着哪了，为此张丙做过手术，家里花了不少钱。

“在农村，（男方）家里紧，说媳妇就很难。一般我们这娶媳妇要花个十来万” ，到张丙二十四五岁时，张吉林四处托媒人介绍。

其中，来自张庄镇前黄村的媒人赵仁勇有了消息。

前黄村村委书记说，赵仁勇早年在各村收购粮食，认识不少人家，哪有没成家的年轻人他大体都知道。

方洋洋家对彩礼的要求比较适中，而且不要房也不要车，张家人觉得可以接受，便托赵仁勇带着礼物上方庄村去了。

谢树雷说，张家第一次来时，家里人把情况都说明了，洋洋妈妈智力不行，父亲叔叔年老多病，结婚后需要一起赡养老人，“当时他们家是同意的，后面才会来谈订婚的事”。

谢树山初见张丙，对他印象一般：黑黑瘦瘦，戴了副眼镜，身高170公分左右，模样也不出众。在一边看热闹的刘明明也觉得张丙“不咋地”，“他肯定是在村里混得不行，或者有毛病，要不然不会找不到媳妇。”

参与了洋洋婚事的方耀尤回忆，相亲的时候张丙来过不止一次，张吉林和他两个女儿也来过，都没有表示过反对。

而他也曾开着车带方天木去张家看过，长辈们还一起去饭店吃了饭，饭桌上大家都客客气气。张丙有一次来洋洋家，花几百块给她买了部手机，尽管不是金银首饰，但洋洋还是很开心。

方耀尤称，张丙和他姐姐都和洋洋说过话，只要一拉话，就能知道洋洋的智力水平，但张家人没提过这个事。

谈妥彩礼后，张家人提亲时叫上村支书作为见证人，张丙和方洋洋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四】

方庄村人李小花（化名）记得，定了亲后的洋洋会和张丙通电话，看起来挺亲热。村上的人也喜欢开她玩笑，说衣服脏了，对象就不喜欢她了。洋洋立马回去把衣服洗了，把头也洗了，然后才高高兴兴地出来。

而在张家，为了筹集彩礼，他们四处借钱。据《山东省禹城市人民法院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以下简称判决书），张吉林供述称，张丙为娶洋洋，前后花费13万左右，其中10万是借的。

邻居张天宝就借给了张吉林2000元，他俩有时会一起喝酒，张吉林喝多了脾气就容易急。按张天宝的说法，这2000元至今也没有还上。

方耀尤回忆，张家人把十几万的彩礼钱（现金）托媒人赵仁勇送到了方天木手上，而方天豹说自己陪嫁了一辆四轮车，价值一万多元。

大约过了半年，2016年12月16日，这一天黄历显示“宜领证、结婚”，一大早，张丙就带着车队驶向了方庄村。

方洋洋坐在主屋炕上，身穿洁白的婚纱和大红的棉袄，脖子上挂着一条雪白的围脖，精细设计过的新娘妆，发髻上插着一顶银冠。

等到身着西装、捧着鲜花的张丙进屋，亲朋好友把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都在起哄，新娘扑闪着大眼睛，嘴巴笑成了月牙。

“（觉得）新娘子漂亮吗？”

“漂亮。”

“想不想把新娘子快点娶回家？”

“想。”

一旁的司仪不停鼓动着张丙，让他找鞋、给新娘穿鞋。看着正在因为找不到婚鞋而有些手足无措的张丙，洋洋在床上乐得大笑。期间她还微微起身，帮张丙拍了拍肩膀上的灰。这是两人结婚时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画面。

婚礼上的方洋洋笑得很开心。受访者供图

此后，洋洋住到了张庄村，起初，经常有村民看到张丙的母亲或姐姐带着洋洋在街上遛弯。

张庄村的尹秀梅（化名）记得，洋洋结婚后一两个月，张丙的母亲刘兰英带着她来村里的操场跳过广场舞，大概有两三回。每次也就半小时，洋洋跳得不行，没人教，自己跟着扭，刘兰英也不会跳。

张庄村的一处操场，洋洋曾经在这里跳过几次广场舞。澎湃新闻记者沈文迪图

张天宝只见过一次洋洋。他刚进张吉林家门的时候碰上她，谁也不认识谁，张吉林让洋洋喊“叔”，洋洋笑着叫了一声，随后回屋去了。

当时，张天宝没觉出这个新媳妇有什么问题，“说话啊笑啊挺好的”。

倒是和洋洋打过几次交道的张天宝的妻子发现，“（洋洋）长得挺漂亮挺好，一米七的个儿，就是智商低一点。”

在张庄村，洋洋没有给村民们留下太多印象，她大多数时间待在家里，不和人打交道。很多邻居都知道张吉林家来了个儿媳妇，却没见过长什么样。

偶尔遇上出门倒垃圾的洋洋，大家会窃窃私语，“你看，这就是张丙的媳妇”。

【五】

婚后第一年，张丙时常会带着洋洋回娘家。方天豹说，有时是张丙的姐夫开车送来的，有时是张丙开着陪嫁的四轮车来的。

前几次回门大家都相安无事，张丙来了就陪着方天木吃顿午饭，洋洋还是喜欢在街上转悠一会。刘富贵注意到，洋洋穿的都是新衣裳。

在判决书中，谢树雷作证称：2017年农历腊月二十六，是洋洋最后一次和张丙回家。他听说，张丙因为方洋洋的智力问题，想离婚要回彩礼，方天木不同意，张丙喝醉后和方天木吵了一架。

如今谢树雷回忆起来，坚称自己从来没听到张丙提出过离婚、退彩礼等字眼。“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绝对没有”。

方耀尤那天在场，他和方天木、方天豹以及张丙一起吃了饭，喝了几瓶啤酒。他回忆，几个人吃饭的时候和和气气，谁也没提不能怀孕的事，也没提钱，“要是提了肯定就给他解决了。”

方耀尤说，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洋洋，此后洋洋就再也没回来过。

但在邻居刘富贵的印象里，洋洋最后一次回来应该是八天后，也就是2018年大年初四。

方天豹也强调了初四这个日子。那天张丙和方天木在正屋对面的屋子里喝酒，他没在跟前，只听到两人都耍飙了（意指发酒疯），他看到张丙领着洋洋出了院子，方天木则坐在了院门口。

过了没多久，他好像听到外面有动静，出门一看，似乎是张丙动了手，他赶紧拉着张丙说，你快走吧，等我外甥回来了肯定要揍你。

方庄村人方志强（化名）目睹了张丙动手的过程。“拿脑袋咚咚撞呢，踢也踢了，拳头也打了，洋洋没哭，但看着就不想跟他回去。”

方志强说，自己在一旁看了很生气，想冲上去替洋洋还手，但又觉得不方便插手别的家务事，就没上前。

他也注意到，方天木就在门口看到了女婿动手的过程。随后方天豹出门说了张丙几句，撵他走了。

后来方志强找到方天木，劝他别让洋洋跟她对象回去了，方天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喝多了坐在那。

洋洋被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谢树山的耳朵里，他立马赶了回来，发现张丙和洋洋已经走了。他想骑着电动车把洋洋接回来，但方天豹说算了吧，他寻思亲戚之间不要闹得太僵，谢树山便也没追出去。

等到当天傍晚，张丙的父母和二姐回到了张家，来给方天木道歉，但张丙没来。谢树山回忆，当时几个人说话还挺客气，说孩子不对，希望他们多担待点。

至此，方家人觉得小两口之间的风波应该已经过去了，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六】

方家人始终强调，张家人没有向他们提过离婚的诉求，方天豹称，张家要是想离婚，他肯定让孩子离，不能让孩子受这个罪、受这个气。

可在张家人的供述中，张丙曾于2017年7月与母亲带着洋洋去医院检查，“从医生那里得知她流过产”。

等到年底回娘家时，“张丙提方洋洋不好怀孕一事，方家不承认，为此双方吵吵起来，张丙还被方家人揍了一顿。”张吉林称，“此后再也没让方洋洋回过娘家，并且看方洋洋越来越不顺眼”。

由于长时间见不到洋洋，方家人多次去到张庄村，想要见见洋洋。

方耀尤听说，第一次是方天木一个人去的，张家人说要钱给洋洋看病，因为洋洋不怀孕。

等到2018年7月，方耀尤开车带着张家人到张庄村，对方表示洋洋不在家。方天豹后来又去，他说只见到了张吉林夫妻，问起洋洋，两人说你来的不巧，洋洋跟着张丙打工去了。当天方天豹还在张家吃了顿饭。

等第二次方耀尤再去，见到了张丙的一个姐姐，但始终不见洋洋，方耀尤便报了警。他回忆，派出所对他表示，这是家务事，不便干涉。他们只能再一次失望而归。

张丙家屋里，还留着当年童装店用的柜子。澎湃新闻记者沈文迪图

按方天豹的说法，张家曾开口要五万才能见人，不知道方天木拿了多少钱就去了，但不光没能见到孩子，连口饭都没吃上。

事后通过禹城市公安局电子数据勘查取证分析实验室勘验，张丙和母亲曾经在微信聊天中提到，“给方洋洋家人要钱，不给就以方洋洋在外打工为由不叫对方给方洋洋见面，也不叫方洋洋回娘家。”

也正是在这段时间，方天木喝酒越来越频繁，身体每况愈下，到了2018年8月，他因器官衰竭住院，昏迷前留下一句“想要见洋洋”，20多天后回到家中，于9月5日去世。

那天晚上6点多，家人们都围在方天木身边，唯独缺少了独女洋洋。方家人为此找过村支书、报过警，但张家始终没有放人。

等到方天木去世后，按照习俗，需要外人去给洋洋送孝衣，刘富贵因为跟两家人没有瓜葛，也当过村干部，便答应了下来。

刘富贵记得，他开着车来到张家门前，看到张丙的母亲走出来，便递上了白色的孝衣，告知希望洋洋能回来送最后一程。刘兰英回道，商量商量再说吧。

可让刘富贵没想到的是，9月6日，刘兰英给张丙发去了微信，“方洋洋父亲死亡送信了，给对方说方洋洋不在家。”

就在方天木死后、方洋洋出事前，有外村人经过方庄村，听到村民在议论，张家不想要洋洋了，想退钱，但方家不同意，这才导致张家把洋洋藏了起来。

而无论是方天豹还是谢家表哥们，都一概表示没见过所谓的“彩礼钱”。他们称，只在方天木死后找到一张储蓄卡，上面有7万元，除此外没发现其他钱款。

【七】

2019年1月31日傍晚，刘明明正在村部旁上厕所。在昏暗中，他看到几个人匆忙地找到方庄村村委书记方新军，屋里亮起了灯。

从他们的对话中，刘明明听到，方洋洋死了。后来才知道，来人是张庄村的村委书记和张庄镇派出所的民警。

“肯定不是好死的（正常死亡）。”这是刘明明的第一反应。当晚，方家人和刘富贵、方耀尤等村民连夜奔赴张庄村，来到张丙家门前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他们被周围的人挡住去路，不允许进入到屋内，方天豹气得砸碎了张家的门玻璃。在被众人拉开后，他哭了起来。大约晚上十点，谢树山报了警，警方到达现场后，将洋洋的遗体抬了出来，身上盖着白布。

19天前，这个姑娘刚刚度过了她23岁的生日。

两三个月后，方家人在殡仪馆看到了洋洋的遗体。谢树山说，原本体重在160斤左右的洋洋看起来可能连80斤都没有，瘦得皮包骨，身上还有多处伤痕。

杜正义听说了这个噩耗后，猛然回想起在一个多月前，他曾经接到一个陌生的号码，对方声音稚嫩，杜正义辨别出这是方洋洋。她在电话里说，你让我伯伯买个手机给我送过来。

杜正义问道，你不是有手机吗？对方回复说，这个是她对象的。最后她在电话里说，“伯伯，我要挂了我对象来了。”

杜正义当时也没多想，就把这件事记住了，等他经过方庄村时，他给方天豹捎去了口信。等过了三四天，洋洋又打来电话，还是让给买手机，这次挂断之前同样说了“我对象要来了。”

等到第三次是在半夜，杜正义被铃声吵醒，他有些生气便没接，后来发现是洋洋。这通电话距离她最后去世仅半个月之隔。

杜正义说起这事有些懊悔内疚。因为工作需要，他在各村的墙上留下了自己电话，也许洋洋经常在外面转，无意中背下了他的号码，在最后关头给他打来电话。“会不会男方对她不好，人身受到限制了，万一是个求救电话呢……唉”。

除此以外，杜正义记得洋洋在电话里提到过医院，但他已经记不清是把手机送到医院还是人在医院。

事后经禹城市公安局鉴定，洋洋系营养不良基础上，受到多次钝性外力作用导致全身大面软组织挫伤死亡。

张丙、张吉林和刘兰英三人在洋洋死后第二天便被刑事拘留，并因涉嫌虐待罪于2019年3月8日被山东省禹城市人民检察院批捕。

2019年11月8日，是法院开庭的日子，方家人都来了。在进入法庭前，法律援助律师告诉他们，案件涉及隐私，不公开审理，家属不便进入旁听。

当时，待在一楼的方家人不知道，在二楼的庭审现场，三个被告人都说了些什么，洋洋到底是怎么死的，生前遭到了怎样的对待。

直到他们看到了那份判决书。

【八】

在判决书里，详细记录了张家三人的供述，说法并不一致。

比如张吉林供述称，没有见过张丙打方洋洋，但张丙承认了自己打人的事实；张家两个女儿称，不清楚、不知父母及弟弟是否打骂过方洋洋，但张吉林供述称，两个闺女知道三人打骂方洋洋的事。

三人对洋洋的打骂从2018年下半年开始，手段逐渐从巴掌打肩膀、打耳光，变为用木棍抽打头部和躯干，用烧火棍捅脸，用手掐脸和腮帮，下手不知轻重。

除此以外，三人还让洋洋少吃饭，“多数时候一天就吃两顿饭，吃三顿饭的时候很少。”

等天气变冷，他们让洋洋在外面穿着单鞋罚站，隔三差五罚一次，一站半个小时，导致她脚上冻伤。

在三人各自供述中，张吉林称刘兰英打得最多，多到“次数记不清”；刘兰英称张吉林打得次数最多，喝完酒就发泄打洋洋。

张丙称，开始打洋洋时她会反抗，后来打骂习惯了，她也知道害怕，不敢再反抗，只是说“别打我了，我听话了”。

在他们的印象里，方洋洋从来没有打人骂人、摔东西和自残，只是有时会自言自语。

而在2019年1月31日那天，上午刘兰英让方洋洋干活，遭到反对后张吉林开始用棍子抽打洋洋，还进行拖拽，洋洋倒地时能听到头和膝盖磕地的声音，随后张吉林用柴火棍击打洋洋腿部、臀部，接着让她罚站了半小时。

10点半左右张吉林又用木棍抽打洋洋，中午不让洋洋吃饭；下午3点用剪子把洋洋的头发随意剪了；4点半又用木棍抽打洋洋。

刘兰英说，那天张吉林喝了不少酒，等到了下午四五点，她发现洋洋说自己冷，就喂她喝了两碗祺子（一种面食），等6点多就发现方洋洋鼻子不透气，呼吸异常，便让张丙拨打“120”。40分钟后“120”到达，方洋洋已经死亡。

方洋洋去世后，禹城市检察院提起公诉，方洋洋家属也将张丙及其父母告上法庭。2020年1月22日，禹城市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张丙及其父母被以虐待罪判处二到三年不等的有期徒刑，张丙适用缓刑。

在判决书中，有这样一段话：

夫妻双方有互相爱护、照顾、协助及在一方患病、生活不能自理时不得遗弃之义务。张丙作为方洋洋最近的法律关系人，有义务照顾、保护智力稍低于常人的妻子。然而，张丙不仅没有履行丈夫应尽的法律义务，却为发泄心中不满，有时甚至因一些极其微小的事由，便多次殴打虐待方洋洋，其多次殴打虐待行为累加起来，足以对被害人身心健康造成严重损伤。

张丙于2020年1月22日被山东省禹城市人民法院取保候审，有人曾在街上看到过他，钻上了一辆面包车，但他最后没有回家。如今，他的家门紧锁，门口落叶满地。

而方家人认为判决结果过轻，更换了律师继续上诉。该案件目前被德州市中院撤销原判决，发回重审。